《穆天子八駿圖》
麥積山北魏飛天
《小憩》
劉俊琪,號分山公,畢業于西北師范大學美術系。原麥積山石窟美術研究室主任、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西部書畫研究院名譽院長,敦煌藝術研究院院長。
他先后在敦煌麥積山兩大石窟臨摹研究古代壁畫三十多年,臨摹了大量中國古代壁畫。多篇論文在《中國美術全集》《美術研究》等書刊發表。他是中國古代壁畫臨摹研究領域的專家學者。
劉俊琪尤善畫馬,他畫的水墨大寫意馬創立了自己特有的繪畫風格,即不同于今人,又有別于古人,美術界給予高度評價。
1991年1至4月其壁畫作品在日本東京、京都、大坂、長崎四城市巡回展。1996年11月在香港舉辦個人畫展。2007年4月在英國利物浦舉辦個展。2008年11月至2009年2月在澳大利亞悉尼舉辦個人畫展。2017年12月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舉辦個人畫展。多次參加國內外大型聯展,有大量作品被國內外美術館及個人收藏。
劉俊琪以敦煌壁畫風格畫馬而聞名,他的馬“似馬非馬”,似雄獅、似駱駝、甚至似蛟龍,或許,用天馬來形容他畫的馬更貼切些。
劉俊琪愛畫馬,用筆動如脫兔,用墨澹似輕嵐,造型似馬非馬,有時顯虎豹之威,有時呈牛驢之犟;他愛畫群馬,乍看似簿紙煙云,仿佛神駒羽花,令人恍入沃馬行空之境。莊子云:天地一指,萬物一馬。劉俊琪對此似深有理解。
劉俊琪臨摹的古代壁畫,造型之嚴謹,意態之神似,頗有種與古代藝術家身處異代成相知的意味。劉俊琪研究古代壁畫立論精審,角度新穎,考證慎密,時有令人振聾發聵之感。
誠然,劉俊琪所臨摹的壁畫和其水墨大寫意畫馬藝術,不會出現在高樓林立、霓虹閃爍的現代都市,不會誕生于人才聚集、草幽花馨的大學院校。因為那里沒有沙鳴風馳的壯觀,也沒有深山密林的寂靜。因此也很難產生出劉俊琪這樣甘于寂寞、虔誠堅韌的毅力,以及與此互為表里的精神產品。他創立的水墨大寫意畫馬藝術,大筆披紛,水墨淋漓,于豪放灑脫中透出儒雅的書卷味。在這一靜一動,一抑一揚,一收一放之中,顯示出一位藝術家深厚的功底和非凡地駕馭能力。
2017年12月5日至10日,劉俊琪個人畫展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舉辦。這是10年來劉俊琪在繼英國、澳大利亞等地舉辦個人畫展之后的又一次盛舉。此次個展展出了先生多年臨摹的敦煌莫高窟、麥積山石窟中國古代壁畫,以及創作的水墨大寫意《馬》等作品五十多幅。
對于一個有作為的藝術家來說,人生的經歷是一筆豐厚的、不可多得的財富。在繪畫藝術的生涯中,很少有人如劉俊琪這樣的經歷:他用了近四十年的時間,遠離塵器,淡泊名利,先后在敦煌和麥積山兩大石窟面壁體悟,潛心研究臨摹中國古代壁畫,并在此基礎上,創造出獨具風格的水墨大寫意畫馬藝術。
“我只不過是鉆洞子的人”,劉俊琪這樣說自己。站在麥積山石窟洞邊的懸梯邊,遠處是層疊的群山,腳下是壁立的懸崖。說起數十年來在敦煌、麥積山石窟臨摹壁畫的日子,劉俊琪總是這般簡單、直白。
數十丈的巖壁,爬上爬下,“我經常是鉆進去看一眼,出來畫一筆,再看一眼,再畫一筆”,一幅壁畫臨摹下來,少則數月,多則三五年。
空寂的山野,伴著古樹婆娑、鹿鳴燕啼,三十余載寒暑,就是在寂靜無聲中熬過來的。說“熬”似有些不確切,因為走過的那些歲月侵透了劉俊琪“鉆洞子的人”所特有的鮮活與生氣,他甘之如飴。
四十多年前,少年劉俊琪帶著兒時的繪畫夢境,負笈西行,千里跋涉至瀚海風沙的敦煌。那色彩斑斕的窟壁上,飛天與伎樂齊飛,虬龍與天馬共騰,一幅幅瑰麗多姿、美輪美奐的壁畫令他陶醉。今生有幸遇良師,他得到了“敦煌守護神”之稱的常書鴻、張萬和及李振甫等藝術大師的指導與教誨。后來,在常先生等前輩的栽培下,劉俊琪赴西北師大美術系深造。畢業后,他直奔麥積山石窟研究所,殫精求索,潛心臨摹。
眾所周知,麥積山保留著中國最優秀的壁畫和泥塑作品。如果說他少年時期對敦煌壁畫的學習臨摹帶有某種盲目性的話,此時已過而立之年的劉俊琪則是帶著理性和審視的目光去研究臨摹壁畫了。于是,二十出頭便步入甘肅畫壇且頗有名氣的他,此時像從人間蒸發似的,完全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他一頭扎進幽靜昏暗的石洞中,決心探究中國古代藝術之精髓,并從中尋找屬于自己的藝術之路。
每日只身孤影,青燈面壁。他一待,就是二十六年。依然是淡泊為懷,依然是勤奮堅韌。對于一個有信念的藝術家來說,這種勤奮與堅韌是由無數的艱辛、悟性和苦讀,無數的晨霜夜雨凝結而成。期間,他用了三年時間臨摹完成了麥積山127窟北魏壁畫《睒子本生圖》,用了五年時間臨摹完成27窟北周壁畫《法華經變》《諸天赴會》,用八年時間完成第4窟三幅北周“薄肉塑”大型飛天壁畫的臨摹……。同時,他經常往返于敦煌和麥積山之間作對比臨摹研究,并去悉心解讀云崗石窟、龍門石窟、法海寺壁畫、永樂宮壁畫等。
值得一提的是,劉俊琪在研究臨摹壁畫的同時,創立了一種自己獨特的繪畫風格水墨大寫意馬。這一風格既不同于古人,又有別于今人。這種完全屬于自己的繪畫風格一出現,便引起美術界的極大關注。
藝術大師羅工柳題贊曰:“秦風漢韻”,徐悲鴻長子徐伯陽先生題詞道:“繪古馬,添新姿,中華一絕”。這一畫馬風格的取得也許是劉俊琪在傳說漢代出天馬的敦煌生活多年,也許是秦國先人非子曾牧良馬于麥積山下這塊沃土,也許是他與壁畫中的天馬有過傾心的對話,使其藝術靈感被撥動了。
任憑歲月在指尖流逝,不管外面的世界何等繁華奪目,伴著麥積山清冽的風,劉俊琪卻一如苦行僧,遠離塵囂,索居荒丘,完成著自己的藝術探索與追求。不知不覺中,他已漸漸登攀上不少同路人視為畏途的藝術險峰。直到一位旅美畫家黃瑞瑤對他作出“你是中國古典藝術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最有實力的畫家”的評價時,劉俊琪才如夢方醒,開始破壁而飛,在最短的時間里,這個陌生的名字及作品驚艷了海內外美術界。
熟悉劉俊琪的人都了解,他平常話不多,開口的時候,你總能看到那一臉的誠懇和憨厚的笑容。而人多的時候,劉俊琪竟顯得有些靦腆,他沒有任何華麗冗余的詞藻,更不善寒暄。唯有說起他鐘愛一生的壁畫,談到他廢寢忘食、四處搜求的石器、陶器時,他才會神采奕奕、滿眼放光。
蘭州日報全媒體首席記者 李超 記者 劉曉芳